不落城，明空山。

季辰引白錦燁來到山洞內曲徑通幽處，打開石壁之上的機關，一方石門緩緩打開。

那石門之後，正是一片世外桃源。山洞內簡樸冷淡，向外卻是一派風光，各類仙樹仙果清香撲鼻，樹下仙草亦是各類，有藥香浮動，諸如此類。

白錦燁被眼前的明媚景致驚住，想不到這明空山內竟有如此奇景。這只是石門處的一方景致，尚不知曉走進之後會是何種模樣。

季辰見她癡住，勾起一笑，帶她進入仙境。

白錦燁跟著季辰一同走入，發現腳下飄忽，已是乘雲駕霧般步履輕盈。

“這裏是梧陵境，是明空山內的仙境，在此地已經存在千年了。”季辰隨手摘下旁邊仙樹上的青色小果兒，遞給白錦燁。

白錦燁接過咬了一小口，口中立即被苦澀充滿，不禁吐了出來，將那果兒扔在地上。

“怎麽是苦的？”她皺了皺眉。

季辰恍然大悟般撿起白錦燁扔下的青果兒，有些尷尬的說道：“這是苦果。為師好久不來梧陵境，將它與甘果混淆了。”

季辰將這苦果撿起來服了下去，又將果核落到苦果樹下，瞬間便長出了一顆小仙樹苗。

見季辰面無表情的吞完那只苦果兒，白錦燁不禁臉紅，有些羞愧。這青果兒實在太苦，師父如何吞的下去。何況還是她扔掉的。

“師父，不怕苦嗎？”她問。

季辰看著那嬌小的人兒，神色變得溫柔繾綣，他勾起薄唇，沒有片刻的猶豫，平靜地對她說道：“為師不怕苦，因為我，沒有味覺。”

白錦燁霎那間怔住，心裏仿佛被什麽東西狠狠地紮了一下。

師父是如此完美的人，他怎麽會沒有味覺。

沒有味覺，吃什麽都如同嚼蠟。

怎麽會這樣？

“大約因為我天生異稟，在修煉法術方面比常人卓越。所以便在這感官上遲鈍了些。隨著年歲越來越長，便更無味覺了。”

季辰平靜如常，仿佛在談論別人的事情，仍是帶著白錦燁在梧陵境裏越走越深。

“這倒也沒什麽，只是無了味覺，便無需分辨塵世裏種種覆雜的味道了。倒也省得麻煩。”

白錦燁認真聽他說著，心裏一陣苦澀，恐怕千歲光陰於師父來講不過須臾經年罷了。

只看師父分辨不出苦果，想來已是久未來梧陵境。便想到他在這明空山閉關清修之時，定是從未飲食過了。

季辰引她來到一棵紅果仙樹下，拿下一只紅果兒，遞給白錦燁，爽朗一笑：“這次定是甘果，錯不了。”

“多謝師父。”白錦燁接過紅果兒，嘗了一口，酸澀倒牙。

她強忍著酸意服下那枚紅果，對季辰露出明媚的笑臉，紅唇輕笑：“果然甘甜呢。”

白錦燁走到酸果仙樹下，將果核放在一旁，果然長出棵嫩綠色的小苗兒。

她擡頭望向季辰，季辰溫柔地看著她，彼時二人四目相對，二人的眼中只有彼此。

梧陵境內，枝椏上仙果飄香，兩位身穿白衣的男女佇立相望，仿佛一張畫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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